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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之外的不期而遇 | 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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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初我去海口,为的是观摩新创作的歌剧《红色娘子军》。该剧两位作曲之一的王艳梅,我初次见,类同“遇见”。闲谈中她拎出她的小说《遇见》。



对这本不期而遇的小说,我喜欢它的书名,再简单不过的一个词,却透着一股禅意。因与果,过程与终点,貌似不相关的相关,父母与家人,童年到青春时代,这个人与那个人,偶然与必然,似乎什么都有了。但作者却没有刻意去把这些都说透。所以可以说它近似自传,而又非同自传,约属于自传体小说。这也是我喜欢的一体。我不喜欢那种纯虚构的小说,假装客观的小说,尽量把自己藏而不露的小说。那一体的的小说,固然也有好看之处,抓人心之处,但在我看来总觉得欠缺一些人间的烟火和人的真情,总觉得那些作者(虽可能已是大作家)有世故和虚伪之嫌。想做到世故和虚伪,也是需要一番本事的。王艳梅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考虑那么多的小说本事,想写就纵情写开去了,放射状地写,信马由缰地写,偶尔勒下缰绳,驻足,回望。这个分寸,她掌握得非常恰当。我心目中好看的小说,把握分寸是一个重要的权衡标准。



略微熟悉当代小说创作的人,容易将《遇见》与一篇题为《你别无选择》的小说类比。两部作品确有一些相同的地方,如:作者都是学音乐搞音乐的女性,都写了在音乐学院求学期间的一些故事,尽管有北京、成都之别。但似乎也就是仅此而已。稍细读去,即能看出前者的故事与后者已不属于同一时期,至少晚了近十年,而且带着鲜明的时代特征。我当年所学虽非音乐,但与音乐学院的同代学子有过一些交往,包括“选择”的作者,我也曾“遇见”。读《遇见》时,产生一些联想或回忆,包括与“选择”的比较,自然在所难免。好在《遇见》的故事没有在校园内外信马由缰过久,就杀向海岛,杀出了一片新天地。“杀”是我选择的词,小说中所用的词是相当轻松的“去”,而林森的序中所用的词是“逃”。时空转换了,回忆却没有中断,对校园的回忆变成了一段段的插叙。插叙与现实同步,音区更加宽敞,也使我在阅读时的联想和回忆得以顺延和展开。


当年我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二份工作,让我与四川美院的同代人相识,还刻意“遇见”了当时在四川某高校任教的美学家高尔泰教授,。而今回想,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文艺新思潮,遍及小说、诗歌、音乐、绘画、戏剧、美学诸多领域,文学的反映与理论的总结,于今似乎做得都远远不够。不夸张地说,艳梅下海南时,这股思潮仍方兴未艾,而下海潮也已呼啸而来。那时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故虽曾有机会南下,却却步未前。当时只止于关注京城文友转述下海、下海南的各地同行的行止,其中一位即是从湖南下海南、后来为《遇见》写了百字题词的韩少功。万没想到的是歌剧《红色娘子军》的座谈会上,我竟与韩少功(此时已是海南省文联名誉主席)邻座,又是一个“遇见”!《遇见》让我的阅读可以投入和跳出,可以浮想联翩,可以把许多沉睡的往事唤醒并再三回味,这也是我心目中好看的小说标准之一。


我喜欢甚至赞赏《遇见》的结构,从前面所说的插叙手法到上下篇的大结构。下篇的前传内容,使得《遇见》的分量陡然加重,也可以说是上篇的倒叙,最后的结尾又是上篇中青春故事的起点。绝妙!回旋曲一般的结构。那个结尾落在李放连续三天去车站接韩冬冬的细节。终于接到她的那天有雨,李放为他们二人撑起了一把大黑伞。书中的若干插图,有一幅配在这里,让我遗憾的是,插图中二人头顶上的伞不是黑色。我固执地认为小说中一笔带过提到的伞的颜色是有其寓意的,尽管他俩那天第一次在外面的饭馆吃了饭,还看了场电影,还有电影之后的省略号,但那把大黑伞就像是一个不祥的音符,隐隐而明确地预告了他俩的结局。而且还与上篇精彩的结尾形成了对峙的精彩对比。


我曾设想,如果王艳梅写完歌剧《红色娘子军》后再来写小说《遇见》,将会是什么样式?或许,故事更好看,情节更跌宕,但那份自然的真情实感,也或许会被更娴熟的本事所遮掩。好在这个设想根本就不存在,而存在的是这次的不期而遇给我带来的惊喜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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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7日北京日报阅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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