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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求解苗族古文字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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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解苗族古文字之谜


文 | 李锦平


编者按:文字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之一。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与其社会的发展繁荣息息相关,它不仅是日常生活交流的载体,而且是民族文化的集中体现。新中国成立以后,党和国家为苗族、布依族、侗族、水族等没有通行文字的少数民族创制了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拼音文字,促进了少数民族的发展与文明进步。拉丁字母苗文方案自1956 年开始推行,至今已走过了60 年。在这个有意义的时间节点,本刊专门邀请贵州民族大学的苗语文专家李锦平教授,分上下两期为读者讲述苗文的前世今生。


苗族是我国人口众多的古老民族,国内外均有分布,国内主要分布在贵州、广西、云南、四川、重庆、海南以及湖南、湖北等地区。据统计,我国的苗族人口超过了900万,是仅次于汉族、壮族、满族、回族之后的第五大民族。苗岭山脉和武陵山脉是苗族的主要栖息地。据专家考证,苗族与曾经的“三苗九黎”一脉相承,最早起源于长江和黄河中下游一带,后经五次大迁徙而散布于西南各地。


苗族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时至今日,苗族文化研究有许多谜团尚未解开。其中,苗族古代是否有自己的民族文字,如果有,这些文字又是怎么失传的,诸如此类的苗族古文字之谜一直是苗族文化史研究中的一大迷思。


苗族三大方言中都有“文字”一词的同源词


苗族到底有多少个支系,历来众说纷纭。划分标准不同,支系名称及其数量也不同。如过去一些学者根据各地苗族服饰的主要色彩将苗族划分为白苗、花苗、黑苗、红苗等,有些学者根据苗族妇女头饰分为歪梳苗、长角苗等,有的地方则根据苗族妇女所穿裙子的长短分为长裙苗、中裙苗、短裙苗等。但从语言上来讲,苗族语言属于汉藏语系苗瑶语族苗语支,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大方言。如果从语言学的角度来对苗族划分,则可以划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大支系。


如果要深究苗族古代是否有文字,那就得看苗语三大方言中,是否共同拥有“文字”一词的说法。说来也巧,尽管苗族三大支系现今都分散于西南各地,彼此联系不多,但在三大方言中,都有自己的读法,并且都是同源的。“文字”一词,东部方言叫“ndeud”、中部方言叫“dud”、西部方言叫“ndeud”,读音近似于古汉语的“牍”,但这些都不是汉语的借辞。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出,苗族古代应该曾有文字。


苗族口传经典中关于文字的传说


苗族口传文化浩如烟海,博大精深,流传至今的许多口传经典都认为古代苗族有文字。如流传在苗语中部方言区的《苗族史诗·溯河西迁》中就说到,祖先们在迁徙过程中,来到了“五条江水冲一处,九河汇作一江流”的南萝地方,不知怎样才能把文字带过河去,“急傻了的苗家人,文字用牙咬,咕噜吞下肚,才靠心头来记事,凭心记账到如今,愁啊愁啊愁煞人”。又如在黔东南苗族口传经典《贾理》中记载:远古时候,水牛原本是没有牛角和牛璇的。当苗族开始迁徙,在过黑水河和白水河时,苗族经书不慎被打湿了,负责掌管经书的长老只好把打湿的经书放在河滩上晒太阳,水牛这时不小心失蹄,踩踏了这些经书,文字再也看不清楚了。于是长老们都很生气,为惩罚水牯牛的过失,在过鼓藏节时,要杀牛来给祖宗赔罪,还给牛安上牛角和牛璇,以示惩罚。


苗族口传经典苗族《贾理》   李锦平  供图


以上两则传说,不仅告诉我们,苗族历史上曾有文字,而且还说明了文字丢失的原因。


雷公山上的“无字天书”


在贵州南部,横亘着巍巍苗岭山脉,这条山脉的最高峰是雷公山。环雷公山区域一带是国内苗族主要的聚居区之一,这片区域苗寨众多,大大小小的苗寨星罗棋布,著名的西江千户苗寨就坐落于雷公山脚下。


雷公山上有一处平地叫雷公坪。雷公坪风景优美,有很多文化遗迹,最著名的是“点将台”和“苗文碑”。“苗文碑”于20世纪30年代被人发现,但所含意义至今仍无人破解。有人说它是苗族失传的古文字。据《雷山县志》记载,该碑前筑台三层,用青石砌成,高2米,宽1.5米,已损毁。上世纪80年代,该县文物管理所收集到几块予以保存。县志有其文字拓片图,共28个字,其中有4个字残损。


关于此碑上的文字,坊间有多种说法,一种说法是雷公山周围一带的苗族是古时溯都柳江而上,经古州(今贵州省榕江县)而至雷公山定居,碑刻上的文字就是苗族先民祭天盟誓立碑以志。。1855年,张秀眉、,后来曾长期驻扎于雷公坪,并修建“点将台”,立下该碑,曰“秀眉碑”。再一种说法是此碑由诸葛亮所立。诸葛亮七擒西南少数民族首领孟获后,为宣扬汉蜀亲扶、和睦的民族政策,用苗文刻立该碑诏示天下。


据专家考证,雷公山上的雷公坪“苗文碑”上的文字,笔力古朴、遒劲,颇有汉魏风骨,与汉字比较相似。至于是什么内容、写于何时以及是何人所写,则无从考证。因此该碑上的文字也被当地人称为“无字天书”。


△ 雷公山苗文碑“无字天书”  李锦平 供图



贵州施秉“刻道”上的文字符号


施秉县是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一个县,当地苗族都喜欢唱“开亲歌”,这些歌因为镌刻在树木之上,因而得名“刻道”。


“刻道”也叫“刻木”,当地苗语称为“kheik det”,“kheik”为镌刻之意,“det”为木头之意。“刻道”分三面刻符号,每面匀刻符号九格,共27格符号,每格符号以横、竖、叉等组成,详细记录了苗族婚仪中的礼数,忠实地反映和记录了古代苗族“姑舅表婚”的历史遗迹。因“刻道”上的符号富含丰富的苗族文化信息,有刻木记事的作用,近年来引起了学者们的极大关注,至于它是否就是苗族古文字,尚未定论。2006年,,“刻道”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刻道”     李锦平 供图


湖南城步摩崖石刻上的“疑似苗文”


湖南城步县是一个苗族人口聚居较多的县。在该县丹口镇陡冲头村,20年前就有人在山中发现了许多刻满“天书”的大石块,这些“天书”似篆非篆,似图非图,似画非画,似汉字非汉字。这些“天书”有的耸立在高高的田坎上,有的横卧在草丛中,有的被高深的灌木遮掩,有的已风化但隐约可见石面上写满文字……类似于这样的石块城步县前前后后发现了200多块,但这些石块上的文字是否就是失传的苗族古文字,一直被人们所争论。


2016年11月,、民族、民俗、古文字研究等方面的专家,就苗文摩崖石刻群专门举行了论证会。专家认为,这些石刻文字内涵丰富,与当时生活在城步县的苗族生产、生活、宗教信仰联系紧密,就是苗族曾经失传的古文字。


城步摩崖石刻     李锦平 供图


“柏格里老苗文”


20世纪末期,外国传教士进入川黔滇一带进行传教。为了方便当地苗族信教群众读懂,1904年10月,在贵州威宁石门坎地区传教的英国人柏格里(Samuel Pollard)同苗、汉知识分子杨雅各、张武、李斯提反等人一道,使用部分拉丁字母和一些记音符号,以石门坎苗语为标准音,创制了一种拼音文字,称为“坡拉字母苗文”(俗称老苗文),用以翻译《》,记录苗族民间故事、诗歌以及记事、通讯等。这种文字,至今仍在使用。


△ 柏格里老苗文


英国传教士胡托创制的注音字母苗文


民国初年,英国传教士胡托(M.H.Hutton)在黔东南炉山县(今贵州省凯里市)旁海镇传教时,,以旁海苗语为标准音,创制了一种“注音字母苗文”,用之翻译宗教读物。


△ 英国传教士胡托创制的注音字母苗文


石板塘“方块字形苗文”


清末民初,湘西苗族诗人石板塘运用“六书”的造字规律,借用汉字偏旁,创制了一种“方块字形苗文”。


此外,在抗日战争时期,乾城(今湖南吉首)苗族学者石启贵运用阿拉伯字母,以乾城苗语为基础,创制了一种“速记苗文”。同一时期,贵州松桃苗族教师龙绍华在贵阳任教时,运用国际音标编写了东部方言的苗文课本。但是,这些苗文在当时的条件下,不可能得到普及和推广。


△ 石板塘“方块字形苗文”


(作者系贵州民族大学教授、贵州雷山西江千户苗寨文化研究院名誉院长,本文原载于《中国民族教育》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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